在未来五年,而非接下来的一,两年内,对于新型资本主义“资本主义4.0”的总体经济前景,最让人担心的就是通货膨胀。随着经济复苏,失业率下降,国际产出缺口缩小,通货膨胀再次受到关注。依危机后新兴的经脐观点看来,通货膨胀的真正危险,并非来白不负责任的货币政策,而是人口统计、国际贸易和公共财政的结构转变,这些要素,可能将经济带回20世纪70年代的“停滞性通货膨胀”状态。
一场政治噩梦
停滞性通货膨胀,是通货膨胀和经济停滞的混合体,这个名词,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它是一场政治噩梦,政治家和央行总裁对停滞性通膨无计可施,如果他们降低利率或推动公共借款和消费,就会被指责引起通货膨胀;如果他们紧缩货币和财政政策,同样又会被批评加重了失业问题。因此,停滞性通膨将会迅速破坏从此次危机中诞生的新型资本主义,正如同1970年那次停滞性膨胀,摧毁了政府导向的资本主义。
停滞性通嘭的噩梦会卷土重来吗?要使停滞性通膨发生,必须消除竞争,设置壁垒,利用联合垄断防止供给过剩。尽管存在严重的失业问题,工会仍会防止工资竞争。贸易壁垒主要保护国内主要企业免受国际竞争的影响,并允许它们提高价格。尽管全世界的供给过剩问题已很严重,一些寡占商品仍大幅提高原材料价格,如石油输出国家组织。尽管刚才列出的这些风险值得关注,但答案是:不会的。
第一,工会会不会在危后再度掌权,并迅速提升工资?这一情况看起来不大可能发生。恰恰柑反,失业率的急剧增长趋势,在危机之后还会持续数年之久。工人在短期内还是不会认为得到工作是理所当然的。因此,劳动者要重新获得自信和议价能力,以确保在经济活动中分得更大分额,这一天还很遥远。如果未来10年的劳动市场仍存在通货膨胀威胁,则这种威胁将会是由人口结构的改变和公共部门的扩增所导致的石油和商品价格的猛涨是造成过去停滞性通膨的第二个明显因素。1973年,石油输出国家组织的石油禁运措施将油价抬升到难以想像的水准。尽管需求下降,这种高价位仍维持了数年之久。
当危机后时代的经济复苏略有起色之后,石油和商品价格的猛涨,是否会对全球经济造成类似的威胁呢?如今石油和其他商品价格的数倍增长,似乎暗示了这一点。但是在劳动力短缺的压力下,后雷曼时代的衰退,可能会在未来10年避开这个风险。
2008年的石油危机后,工资表现却不同以往,因为工人和工会这次更想保住饭碗,而不是要求调涨工资。下一个10年间,除非劳动市场发生重大变化,工资的增长不可能弥补石油价格的上涨。
工人们在后危机时代缺乏谈判力,也意味着从长远来看,停滞性通膨不可能在石油和其他商品完全耗尽的情况下发生。即使全球性石油供给的疲软比预期更早到来,并导致能源价格的急剧上升,除非工资水准同步上涨,否则通贷膨胀绝不会发生。
高涨的保护主义
如果工资不上涨,石油供给的减少,将会导致石油和其他商品之间的相对价格重大调整,而不是所有商品平均价格水准的上扬。总的来说,石油和其他商品似乎不会在下一个10年里,再度成为导致停滞性通膨发生的主要因素。
贸易保护主义者制造的贸易壁垒,是导致70年代停滞性通膨发生的第三个重要因素。比起劳力,能源和商品的垄断,另一种高涨的保护主义在未来几年间更可能是导致通货膨胀的主要因素。正如先前的讨论,它是美国、英国和南欧各国的进口分额在国内生产总额中比重下降的一个必然因素。通货膨胀是一个病态又危险的现象,它会诱发保守主义的反动,扭转历史发展潮流,阻碍现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
总之,过去“长期的超级刺激货币政策会带来通膨压力”或是“英美政府公然印制钞票是否会动摇全球货币体系”这类问题的答案,在新一代的总体经济之下几乎部是否定的。但理论上仍有一个机制可能引发严重的通货膨胀,这个机制就是货币的大崩溃——另一项被夸大的危机后恐惧。